成长的阅历
春节期间游泳馆搞优惠活动，一米三以下的孩子免票。我带小侄女去了，她个子可能正好达线不用花钱。听服务员说要量身高，她很兴奋，骄傲地踮起脚尖使劲往上顶，人家看她这样，扑哧一声笑了并用手轻按她的头顶叫她站好，她倒更加来劲了。儿子这么大的时候游泳也这样做过，这会他听说妹妹居然如此表现，嘿嘿一乐说：多傻哦。我说，你以前不也是这样子的吗，而且还不止一次呢。他看着我有些茫然，拖长嗓音道：不会吧。儿子或者真不记得了，那时候他真跟他妹妹现在一样，当然只是出于本能，表示自己已经够高了。现在他已经上了初中，半大小伙子在长大过程中要接触许多事情，至少他已经知道不需付的钱可以不付了，而侄女这么大的孩子对钱还没有切身体会，她要表现的就是要告诉别人自己的真实身高，甚至要用踮起脚尖来强调。我想着她的举动往往心一笑之余，似乎心有所感。儿子学游泳时，过一会就要爬出水池去小解，次数多了他发现了问题，怎么许多大人很少上去小便？我讪讪地不知如何回答。后来他在报上看到：泳池尿素含量超标。他似乎找到了答案。我不知道这个过程是进步还是成长。儿子上小学四年级时还有个小趣事。他在课桌旁边拣到一枝钢笔，想也没想就教给了老师。可做作业时自己却没笔用了，老师说那你先拿这枝笔去用吧，儿子期期艾艾地说，这笔本来就是我的。原来他早上带了新钢笔，掉地上认不出来了。回来说起这事，一家人乐不可支，因为大家都听说过，他老爸我在小学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也把自己掉地上的毛笔捡起来交给老师，而且跟儿子的举动几乎如出一辙。但是我可以严肃且非常负责任地说，捡毛笔交给老师我没有半点多余的想法，只是觉得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我相信儿子交钢笔的想法也同样纯洁。现在我还会这样毫无顾忌地将拣到的笔上交？最大的可能是不会。大概不好意思去做这种事情了，担心别人笑我矫情。细想想，现在公交车上让座，看到小偷高声叫破，长辈上前捂嘴；路人跌倒伸手伏住旁边大人赶快制止，怕人讹上；孩子往乞讨者破碗里扔零钱，家长会告知他们大多是骗子……家长是长大了的人，经历多了，成熟了，自然要把经验教给孩子，孩子自己长大后又要薪火相传承担着教育下一代的历史重任。古人说“人之初，性本善”，认为人生下来恰如白绢一匹，生活就像一杆大笔，每一阶段的生活都会在白绢上涂上一笔，日积月累，白绢的颜色自然是愈来愈失去本色。当然也有“性本恶”一说，认为人生活就是一个救赎的过程，会逐渐将身上的“恶”慢慢修正，从而走向善。我倾向于“性本善”一说。不单个人如此，大概在官场表现得更加有代表性。一个人才进机关，先是任劳任怨、谦虚谨慎、朴实纯厚、没有太多贪欲的人，这是最基本的，再加上头脑活络、机遇垂青……他才能出人头地。而且，一般而言官场要论资排辈，排队吃果果，这就是历练，也是个“成长”过程。随着官做得越来越大，脾气性格，待人接物一定会有很大变化，变得越来越职业化，越来越脸谱化，一群人在一块，谁是官谁是民一目了然，谁官大谁官小也泾渭分明……这大概就是成长的痕迹，一步一个脚印犹如孙悟空经千锤百炼才能成长为斗战胜佛。人随着长大注定要“成长”起来，生活阅历润物细无声的浸染又常常让人惆怅，可人总归要长大，这……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