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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2/27 1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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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尘:用心的故事和人,我们总会感知到。

片名:山海情导演:孔笙/孙墨龙编剧:高满堂/王三毛等主演:*轩/张嘉益/*觉等豆瓣评分:9.4评分人数:8万+

文:苏月

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喜欢一部电视剧,就好像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喜欢一个人。

年第一部爆的剧,是一部扶贫剧,甚至很多年轻人也紧跟剧情。估计很多从业者都想不到,甚至觉得不可理解。其实,这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呢?

太多观众被遗忘已久,那些正常的、朴素的、真实的东西被炫目而耀眼的东西掩盖住了,以至于当我们看到这部剧的时候,有一种类似久别重逢的感动。

电视剧始终是要面向观众的,可是,现实中的人们一边在生活中被压到喘不过气来,一边看着国产都市剧中的穷人穿大牌住豪宅,稍微努力一下就可以逆袭到人生巅峰,很容易陷入一种现实与影像的混乱与割裂。

无法共情的故事,会出现隔膜,在生存都成问题的当下,谁愿意拿时间去看跟自己无关的所谓“故事”?有那个功夫和时间,不如去看看悬疑剧或者是喜剧片。

说到底,还是我们对于“正常而认真”的生活剧有一种期待,当《山海情》以真实、搞笑、深情又严肃的风格感染我们时,我们被触动。

因为和这个故事

我们又体会了一次朴素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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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容和演技

这是一张被流传很广的年轻演员的剧中截图,被吐槽了很多次。

嗯,剧情是她被绑架了,嘴里被塞满了东西。看看这图,是被塞满了布吗?那完全是含着一块化妆棉。

不知道哪些观众能看出来这是被绑架的?反正我是看不出来。感觉很享受呢,安静而甜美,仿佛要告诉全世界:无论怎样,我都是最美的!

的确能看出来她美若天仙,但真的看不出来她是演员。

想一想连《武林外传》里的莫小贝在《山海情》中都扮演了孩子妈,那些职业扮美的演员到底哪儿来的优越感呢?

所以,当观众对于美美美、帅帅帅产生审美疲劳的时候,就渴盼着一种真实的、不做作演员出现。

《山海情》来的正是时候。

为了贴合真实的扶贫情况,剧组用了大量西北籍演员,众多实力派用西北方言飙演技,真的是太有意思。

形象上也是完全变身,已经不是整容式演技,而是真的跟角色合二为一。

差点没认出来这是张嘉益。

全部演员都演技在线,对自己的形象完全不在乎,这才是演员的基本素养。

女演员们没有夸张的一字眉,没有粉嘟嘟的嘴唇和眼线眼影,特写脸部的时候能看到她们脸上的细纹和发干的嘴唇;

而男演员更没有什么好挑剔的,面颊上都是西北风吹出来的那种干裂和*褐色。

真诚的制作者与真诚的观众,在这部剧中,是默契而惺惺相惜的,你用心做剧,我就用心看。诚心对诚心。

2

真实而喜剧化的故事视角

没有人愿意被俯视,哪怕是短视而自卑的贫困者。所有人都愿意被理解,也都渴望被理解。扶贫剧,猛的一听,让人根据观剧经验回避那些假大空的套路,但这部剧例外。《山海情》这个剧来源于真实的历史。讲述的是上世界90年代,宁夏西海固贫困地区的人民与干部,响应国家扶贫*策好找,开展的“吊庄移民”工作。

吊庄移民

所谓“吊庄移民”,是指大家从一些生存条件艰难的地区整体搬迁到几百公里外的平原,如同把村庄“吊”过去一般。因为国家制定了福建对口帮助宁夏的*策,所以那片平地而起的地区被命名为“闽宁镇”。整个故事充满着一种平民化的真实,最关键的是,没有回避人性中最微妙的复杂性和冲突,我们能看到贫困者的短视、粗鲁、狭隘、计较……,同时也知道所谓扶贫,真的不仅仅是物质援助,而是一项关于“人心”的庞杂工作。所谓人性的复杂性“斗争”,并非仅仅在都市职场剧中才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是这江湖会因为地点环境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特质,同时又会生出种种让我们感动以及痛哭流涕的瞬间,又哭又笑。故事一开始,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贫穷。严重缺水导致农作物根本无法种植,人都吃不饱。所以*府扶助的扶贫珍珠鸡都被村长带头吃了。珍珠鸡的视频让很多人笑惨了有一户主人家,三兄弟只有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没有裤子的只能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这猛地一看像是五六十年代,但却真真切切的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宁夏农村。很真实,也就是因为真实,所以透着一种来自于底层农民的搞笑,在看似搞笑的呈现中,透着一股子心酸。3

逃回与逃走

为了改变这种现状,*府开始实行吊庄移民,让山沟里的村民搬迁到距离城市近的平原上去。只是,搬迁过去的人家需要自己盖房自己种地,自己赚钱,这对于目光没那么长远的农民来说,难!所以,他们一个个又逃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而故事开头,就是农村干部马德福的新官上任,因为他是涌泉村人,所以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追回那几户参加吊庄又逃回来的村民。可是,这里的农民不仅仅是憨厚质朴,他们会对比会权衡,说出来的话又鲜活生猛,所以个个都像是段子手。视频来自网络,背景音乐很有节奏尽管马德福一遍遍描绘着美好的未来,但村民们看不到,他们只能看到当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不去,我不去,我就不去!与逃回来的大人们相呼应的是,孩子们想尽办法地想逃出去,他们不想在这里憋屈着生活,他们向往外面的世界。尤其是被父亲因为一口水窖和一头驴就“卖”出去的水花,实在不堪忍受这样的命运。她和几个一直想出去的孩子们赶上了火车,但被马德福找到。水花是马德福青梅竹马的恋人,但因为一口水窖和一头驴,父亲就把她嫁给了别人。马德福没有强求她回家,而是把自己兜里的钱全部给她。但想到家人可能会因此而受牵连,又折回头。在某个意义上说,折回头,就代表接受了别人给定下来的命运。你看,因为穷,什么爱情啊恋人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活下去。有人说必须反抗!反抗谁呢?反抗命运!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一个字:穷。无论贫富贵贱,所有人的感情都是一样的,我们常常以为那些贫瘠之地的人不会有那么多细腻丰富的情感,好像她们粗线条,好像他们什么都不懂。其实不是。是无能为力罢了。水花的命运牵动很多人的心,但我们都知道,她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劳动致富,不会有霸道总裁来拯救他。而且,马德福也不是霸道总裁,他是一个最基层的村干部,他的工作是面对既朴实又精明、既能吃苦又叫苦连天、既想过好日子又短视的农民。因此,作为干部的马德福的工作难度可想而知,但他必须带着群众一起克服。4

真实的苦日子

金滩村是马德福向农民们描绘的美好未来,那是只要肯努力,就能实现的塞上江南。于是一部分村民离开了原来的家乡——涌泉村,跟着他奔赴梦中家园。一路上,太多不容易。然而,在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荒地上开创新家园,太难了。戈壁滩风大,风刮的人都站不住,一句话没说话,一嘴沙子。没有房子没有水电,一开始要睡在地窝子里,一觉醒来,半个身子都在沙子里,有时候刮起沙尘暴,能把房顶吹跑……苦不苦?的确苦。光是通电这一件事,马德福就前前后后不知道跑了多少遍,他像个讨债*一样在县里的变电所死磕。但根据规定,金滩村通电必须凑够60户,变电所才给供电,无论马德福怎么求都没用。直到水花用平板车拉着丈夫和孩子,经过七天七夜的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才通上电。解决了通电问题,然后就是用水问题。村民们屡屡因为用水问题和水站的人闹矛盾。之所以能豁出命来争取水源,那是因为,断水真的等同于要命。但比起水和电的问题,人的问题才是最难解决的。村里有很多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因为无事可做,也因为穷,经常去扒沿途火车上的粮食,然后拿去卖钱。甚至,一个年轻人因此而丧命于此。为了解决这些人的就业问题,上级给出一个*策:东西协作扶贫*策,把福建和宁夏作为对口关系。5

苦中有乐

当从福建来的对口扶贫干部——由*扮演的陈金山登场之后,观众就开始乐了。很多对于福建话不太了解的观众这一次对于“胡建普通化”就有了很深刻的印象,而当它遇到西北方言的时候,感觉笑疯了。福建话对西北方言(视频来自网络)福建来了扶贫干部,那西北的年轻人就开始去福建打工赚钱,这就需要开会动员,所以,给农民开会的场景也宛如相声现场。当然,这些女孩子们去福建打工,赚到了钱,也为后续的一些隐患埋下了种子。陈金山找来了福建干部凌教授来教农民培育菌草,又让观众真真切切地感动了一把。观众不但感动,还着急,还失眠,担心种蘑菇的过程中会有不顺:关于蘑菇,是剧组的美工真的种出来的,包括粪肥,都是真的。对于知识分子风骨的渴望,我们都聚集在了凌教授身上,而*觉扮演的教授,也没有辜负观众的期待。大量的农民开始种蘑菇,出现银川市场饱和,继而蘑菇收购价格下降,农民积极性受挫。面对困境,凌教授不但带领学生去全国各地开拓市场,而且在打通销售渠道之后,还因为空运运费没谈好合适的价格而自讨腰包补差价。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维持农民种蘑菇的积极性。但是他的这种举动得罪了当地市场以低价收购蘑菇的商人,堂堂一个教授,居然不惜上前打架,结果被打伤。因为这次事件,凌教授的自掏腰包的无私举动被领导知道,最终想办法解决了空运运费的问题。种蘑菇的事情进入了良性循环。而当他要离开这儿时,村民们自发来送别的场面,让不少观众哭了。

凌教授

凌教授这个人物不是凭空虚构,他的原型就是连续支援宁夏20年、自称“半个宁夏人”的*国勇教授。他是第一批进入宁夏进行对口帮扶的福建专家,在当地推广菌草种植,让村民真正掌握了脱贫技术。6

白校长与孩子们

很多观众说,在《山海情》的大结局,自己把所有的眼泪都给了祖峰扮演的白崇礼,因为他的无私,也因为他的反抗。白崇礼是那个村的小学校老师兼校长。一辈子勤勤恳恳,教书育人,他儒雅沉静,温和待人。但是,当之前村里的年轻人在福建打工赚到钱之后,家长们不安宁了,要求孩子们去福建打工赚钱。对于这种现象,白校长非常气愤,先是亲自与学生家长讲道理,但他的诚心被质疑,甚至有人说他私心重,老婆死了,女儿出去打工,现在就像绑着别人家的孩子陪伴他。甚至发生一些肢体冲突,他的眼镜都被打碎了。但无论怎么样,他就是很倔强,坚持自己的原则:十六岁之下就是不能去打工,无论是谁,他就要拦下来,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他的倔强把能得罪家长的事情都做了。他的这种态度,使得他的得意弟子马得福也无法理解他的行为,觉得他太固执,甚至劝说老师:现在条件好了,孩子们出去打工未必是件坏事。白校长气坏了,他说:退学不是结束,退学是开始啊!往后的命运,全由不得自己掌握,嫁什么人,过什么日子。他做了一件大事:冒着自己的职业前途风险,把福建给学校捐赠的电脑卖了。这件事,违法,还要受处分,他的朋友也疑惑不解,甚至想帮着他挽回,但他坚持自己的选择。在他心里,有一些事情比电脑和个人前途重要:一个是操场,他曾写了无数封报告给教育局,但教育局经费紧张,重修费一直没有批下来。此外就是镇上要举办合唱比赛,看着孩子们渴望的眼神,他破例让所有的学生都参加了,他就是要让孩子们高高兴兴地、穿着体面地去参加唱歌比赛。而卖电脑的钱,可以把这两件事给办了。他让孩子们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站在家乡的山坡上,站在戈壁滩上高歌,当那首歌被用别样的嗓音和气势唱出来的时候,很多人被感动了。这是一个目光长远的知识分子在那种环境下的一种坚持,他比很多家长看得远,甚至比马得福看得远。在无人理解的情况下,他坚守自己的原则。他是这片土地的另一个精神支撑点。7

写实与诗意

这部剧很土,土得掉渣,是真实的再现,是写实主义;可同时,镜头的展现之下,又有别具一格的美,那是贫瘠生活中的活力和诗意。孩子们带着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在辽阔贫瘠的大地上奔跑。不甘被困的活力散发着野性之美。苍穹之下,水花拉着平板车行走的身影带着一种开拓者的勇气。她确实接受了不公平的婚姻,但是,在因为贫穷而非人为导致的错位婚姻中,她深知丈夫的善良,也甘愿承担起命运给她的一切重负,曾经,丈夫要为她挖一口水窖而失去双腿,那么以后她就会不离不弃。时间在走,一切都在改变。有老一辈的改变:也有年轻人的改变:基层干部兼开拓者马得福也完成了个人的磨砺与成长,还把葡萄酒推介给了全世界:故事的结尾,是成长于塞上江南的娃娃们失踪了,大人们到处去找,结果发现他们居然回到了老家,那个曾经贫瘠的西海固涌泉村。他们也如同现实中的很多中年人一样,忙碌于事业打拼,也好多年没回去看一眼老家了,现在,跟孩子们一起去看看。已经从贫穷的娃娃们变成事业有成中年人的他们,与孩子们站在山坡上,望着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这片土地,他们想起了当年。当年的西海固啊,那真的是想起来都恍惚的贫穷与落后:(20年前的西海固)20年后的西海固是这样的:随着观剧的进程,我们随着画面从最初的苍凉贫瘠一直走到最后的苍翠辽阔,从最初的原始落伍走到充满着未来感的勃勃生机,内心又跟着时代奔腾了一次。无论我们是否去过那个地方,我们都记住了这个故事,记住了这个地方,以及角色背后的那些人。也许,这才是优秀电视剧的力量。感谢这些演员们背后所代表的那一代人,纪念那个时代,也展望这个时代。关于这个剧的感想1.中国的很多基层干部支撑起我们所不知道的角落。2.观众尊重那些尊重他们的电视剧。3.尽管有种种不如意,依旧感恩这个时代。绿尘,愿成为一道光图片与视频均来自网络,感谢那些记录世界的人

作者介绍:

苏月,写作者,小说《女人突围》《婚姻门》《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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