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义风云录（报告文学）二
作者:韩崇理
第一章生不逢时日立伪县
(一)
尚义县是个年轻的县份，即使从尚义县的“预备期”一一尚义设治局算起，至今也只有八十余载的历史。
虽然，早在新石器时代，今县境内就已有人类活动，随着历史长河的奔流和人类文明的发展，先后有北戎、林胡、汉、匈奴、鲜卑、敕勒、突厥、契丹、女真、蒙古等等多个民族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居住、劳作、繁衍、生息，农耕游牧几度兴衰，改朝换代一脉传承，创造了悠久的历史文化。但是，自有文字记载以来，历朝历代这里都没有出现过单独的行*建制，更没有“尚义”这一地域名称。直到年5月成立尚义设治局，尚义之名才始见于史册。
尚义设治局便是尚义县的前身，亦可以说是尚义县的预备期。
设治局是清末民初的一种行*组织机构，最初只是设置设治委员，专门在边远地区组织开发疆土、厘定边界、招徕垦殖等活动，待取得一定成效后，逐步在这些地区设县以巩固其统治地位。民国建立后，在整理行*建置、官署机构的过程中保留了“设治局”这一设置，但其结构与功能相对之前发生了一些变化，成为与县并列但地位略低的行*机构。民国二十年六月二日(年6月日)，*府还颁布了《设治局组织条例》，规定在全国各省未设县治的地方，继续暂置设治局，到适宜时期，则升之为县治。此时的设治局同县基本同級，但仍不能与县相提并论，只能算是设县前的预备期、缓存期或过渡阶段。设治局隶属于省级*府，主官称设治局长。
由于察北地区清末才开始垦殖，开发较晚，所以大多数县都是由设治局改设而成的。例如，宝昌县的前身是宝昌招垦设治局，商都县的前身是商都招垦设治局，康保县的前身是康保招垦设治局，化德县的前身是化德设治局等等。而尚义和崇礼是设置设治局最晚、改县最晚、设治局寿命最短的一对孪生兄弟。
要追溯尚义、崇礼这两个地域名称的来源，还得从抗日爱国将领宋哲元说起。
宋哲元在历史上也算得上是一位风云人物，人称西北*阀冯玉祥的五虎上将之一。年6月，宋哲元部被整编为国民革命*第二十九*；年7月，宋哲元出任*事委员会北平分会委员兼察哈尔省*府主席。此后几年，宋哲元便为察哈尔省的生死存亡，与蒋介石明争暗斗，与日本人硬碰软磨，费尽周折亦未能善终，最后不得不暗然退出察哈尔省。
尚义设治局和崇礼设治局这对双胞胎就诞生在宋哲元任察哈尔省主席期间。
民国二十三年(年)春，二十九**长兼察哈尔省主席宋哲元，在二十九*副*长、省民*厅长秦德纯的陪同下巡视口北各县。路经大青沟时对这个坝上小镇很感兴趣。大青沟当时是商都县二区驻地，向以集市繁华著称。虽地处商都张北之间交通要道，但距商都张北二县驻地都较远，行*管理多有不便。于是宋哲元就看中了大青沟这个繁华的小镇，想在这里另设新治。
宋哲元道：“商都县辖区太大，县城到这里有一百二三十里，真有点鞭长莫及，不利于行*管理。何不将南部划出一部分，在大青沟另设新治？”
秦德纯点头赞同：“我看可以。还有张北县辖区也太大，也可一分为二。”
二人回省后即开会研究，议定即办，将原商都县二区全区和三区、五区的六乡十六村划出(大体相当于今尚义县境北部地区)，单设为尚义设治局。同时将原张北县的二区、四区划出，单设为崇礼设治局。
0世纪30年代，宋哲元任察哈尔省主席期间，竭力提倡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合称“八德”)，当时以“八德”命名颇为盛行。“崇礼”、“尚义”完全是察省当局的时尚命名，寓意崇尚礼义，这正体现了宋哲元主席倡导的“八德”之意。
尚义设治局的设置是经过当时国民*府批准的。文献记载，民国二十四年三月二十一日，行*院以九三五号指令内阁：“呈件均悉，照办。”虽然批复时间滞后，有先斩后奏之嫌，但那只是个时间问题，有呈报，有批复，程序合法。所以，尚义的历史应该从合法的尚义县预备期一一尚义设治局算起。
年5月1日，尚义设治局正式成立，樊崇先任设治局首任局长。5年10月15日，樊崇先卸任，窦锡云就职。5年1月1日，窦锡云免职，邱松岩接任。
然而，尚义设治局和崇礼设治局诞生还不到两周岁，不幸被日伪侵占，又同时被非法改设为伪尚义县和伪崇礼县，成为日寇铁蹄下的难兄难弟。
(二)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是日本帝国主义疯狂实施灭亡中国战略计划的年代。
年9月18日，日*炮轰沈阳城和东北*驻地北大营，开始对东北大举进攻，仅4个月就占领了东北全境。
年3月9日，日寇在长春建立傀儡*权伪“满州国”。
3年元旦之夜，日*又炮轰山海关，1月3日山海关失守，日*打开通往华北的东大门。1月10日，宋哲元奉民国*府*事委员会北平分会代理委员长张学良之令，率二十九*从山西移师北平以东的三河、宝坻、蓟县、玉田、香河一带驻防备战。
3年月下旬，日*纠集伪满州国*队分三路向热河省进犯。3月4日，热河省主席汤王麟率部逃脱，承德失守，长城告急。3月8日，二十九*奉张学良电令接防长城喜峰口到宽城附近阵地。随后，宋哲元指挥二十九*将士在长城要隘喜峰口、罗文峪与日*展开血战。3月11日，宋哲元部赵登禹、王治邦旅组织五百人的大刀队，夜袭喜峰口外日*一炮兵中队，，砍杀*子上千人，大获全胜。日*气急败坏，不断增兵反扑，并派出飞机大炮狂轰滥炸。二十九*浴血奋战，寸土不让，激战数日，歼敌五千余人。“喜峰口抗战大捷”轰动全国，宋哲元特意书写了“宁为战死*，不做亡国奴”、“有进无退，死而后已”两幅条幅，立即被多家报纸刊发，豪言壮语激励了全国人民的抗日斗志。
然而，宋哲元及其二十九*的抗战壮举并没得到蒋介石和国民**府的认可和支持，二十九*陷于腹背受敌孤立无援的境地。随后，接任北平*分会代理委员长的何应钦下令守*撤离长城各关口，日*先后进入关内，并继续向冀北察东进犯，华北岌岌可危。
面对日寇的步步逼进，国民*府却一退再退。蒋介石按照其“攘外必先安内”的既定方针，一方面集中优势兵力在南方“剿共”，一方面在北方对日寻求停战媾和。先是公开宣称“力避冲突”、“绝不抵抗”，后迫于举国上下要求抗日的舆论压力，才将“绝不抵抗”改为“交涉及抵抗并行之方针”。但是他们“交涉”的结果却是与日方签定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继续退让投降，出卖领土主权。
3年5月31日，中日签定了《塘沽协定》，中方被迫接受日方提出的条件，中国*队向西、向南撤退，长城以南设置了一百公里的非武装地带，中国*队不得越过长城一线。根据这份协定，国民*府实际上承认了日*占领长城及山海关以北地区的事实，并把长城以南二十余县定为不设防地带，从而使整个华北门户敞开。
5年6月7日，中方代表察哈尔省代主席秦德纯被迫与日方代表关东*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签定了屈辱的《秦土协定》。
5年7月6日，国民*北平*分会代理委员长何应钦与日本华北驻屯*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又签定了卖国的《何梅协定》。
其中《秦土协定》又称《察哈尔协定》，就是这一所谓的协定，葬送了包括尚义在内的察哈尔省的大部分疆土和主权。所以我们就重点回顾一下这个协定的产生过程，看看国民*府是如何丧权辱国的。
(三)
《察哈尔协定》的起因是两次“张北事件”，而这两次所谓的“张北事件”完全是由日方蓄意挑衅制造的。
年10月，日本天津驻屯*中佐川口一行八人，由张家口前往多伦，6日途经张北县城南门时，被驻防张北的二十九*一三二师卫队阻拦，进行例行检查，双方因旅游护照的检验问题发生争执。后经中方一位懂日语的人员调解，随即予以放行。是为第一次“张北事件”。
日方立即借此大做文章，以中方卫兵侮辱了日方外交人员和*官为借口，向二十九*提出抗议。二十九**长宋哲元为避免冲突，先后命一三二师师长赵登禹向日方道歉，又免去当事者、实施检查的连长的职务。但日方仍不肯罢休，又乘机提出中国*队退到长城以内的无理要求。而宋哲元回应道，此事需与中央*府交涉，婉拒了日方要求。
日*并不死心，继续寻机挑衅。5年5月31日，日本关东*驻阿巴嘎特务机关长盛岛角芳派遣四人以旅游为名，乘汽车由多伦前往张家口，沿途偷绘地图。6月5日下午，行至张北县城北门时，被二十九*赵登禹部哨兵拦停检查。因四人没有护照，只出示了多伦特务机关签发的身份证，哨兵遂将四人扣留，送往师部*法处。*法处询问其来历，并以酒饭招待。经向察哈尔省*府电话请示，省*府又向当时在北平的察哈尔省主席宋哲元汇报。宋哲元为避免事态恶化，批示“姑准放行，下不为例。”6月6日上午，四个日本人被“礼送出境”。是为第二次“张北事件”。
日*再次以此制造借口，宣称日方四人在张北受到“非法监禁”和“威胁”、“虐待”，先是要求二十九*赔礼道歉，惩办一三二师*法处长等当事人。后又在长春召集有关将领商定更加苛刻的《对宋哲元交涉纲要》，并决定交由关东*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负责向宋哲元直接交涉。其主要条件是:一、二十九*移驻长城之西南，并不得再行“入侵”；二、将一切“排日机关”悉行解散；三、宋哲元向日方道歉，处罚责任者；四、上述事宜必须在两周内办竣，并限中方五日内答复，否则“将采取自由行动”。很明显，日*的目的就是要将具有排日思想的二十九*赶走，以扫除其侵吞察哈尔省的障碍。
然而，国民*府接到有关报告后，第二天就宣布免除宋哲元察哈尔省主席职务，由二十九*副*长、民*厅厅长秦德纯代理省主席。宋哲元随即离开了张家口，这让土肥原一下失去了交涉的对象。国民*府满以为这样就可拖延、应付过去，岂不知土肥原是东洋強盗，且被日方誉为“中国通”，他焉能善罢甘休？
(四)
果然，5年6月3日晚上，強盗闯进了二十九*副*长、察哈尔省代理主席秦德纯在北平的住宅一一土肥原以私人拜访的名义強行会见了一直拒绝接见他的秦德纯。一场“私人拜访”就这样开始了。
“秦将*，听说你荣升察哈尔省主席啦？恭喜恭喜！哈哈哈……”土肥原皮笑肉不笑，拱手抱拳致贺。会说中国话，懂得中国礼，不愧为“中国通”。
“不敢，不敢，只是临时代理而已。”秦德纯明知土肥原这是*鼠狼给鸡拜年，但出于外交礼貌，不得不虚与委蛇。
“代理主席也是主席啊！既然是代理主席，那之前宋主席对我们的承诺秦主席也得兑现吧？”土肥原狞笑着以试探的口吻逼问秦德纯。
秦德纯立即意识到今天的来者不善。他正言道：“据我所知，宋主席并没有答应过日方什么条件。”
土肥原立马变脸：“难道你忘了？去年发生第一次张北事件后，宋主席曾允诺，日本人可在察省自由旅行，不检查任何携带物品。”
秦德纯亦变脸反驳道：“察省*府与日本领事是有协议的，日本人出入察省须由日本领事致函察省*府，准发护照方可通行。”
土肥原无言以对，显得很不耐烦，便拿出一份事先准备好的文书，蛮横地说：“这是我们原本要与宋哲元交涉的条件，现在你必须照办。”
秦德纯接过文书一看，还是前几天日方送来的《对宋哲元交涉纲要》，而且后面又增加六项“特别期待事项”，诸如什么“承认日满对蒙工作”、“对日满经济发展和交通开发工作给予协助”、“察省招聘日本*事及*治顾问”、“援助日本建立各种*事设备”……没等看完，秦德纯已气得双手哆嗦，头晕脑胀。他将文书扔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回答道；“请你找中央*府去交涉，我等无权决断。”
“什么？找中央*府？蒋总统我也敢找!但是张北是察省属地，驻*是你的部下，你的部下在你的地盘上冒犯了皇*，我只能找你！”土肥原有点气急败坏，中国话说得结结巴巴，但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式。
“不不不，是贵方人员未按双方协议携带护照，我方盘查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秦德纯据理力争，越说越激动。“再说，就为了这点破事我们宋*长已被免除了省主席职务，你们还想怎么样？”
土肥原猛地起身，在地板上来回踱步，笨重的皮靴发出刺耳的响声。他蛮横地吼叫：“我们想要的就是文书上写明的那些条件，一条也不能少。”他停下脚步，立在秦德纯面前，又以轻蔑、讥讽的口吻说：“秦将*，你知道外交的后盾是什么？”
秦德纯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回应道：“那你们就派*队来进占察哈尔好了！二十九*就是剩下一兵一卒，也要拼战到底！”说着，秦德纯就挽起了袖子，真想动手狠揍面前这个强盗一顿。但转念一想，如果揍了土肥原，难以善后。只好遵从“力避冲突”之令，強压胸中怒火。一收拳，一跺脚，一声长叹，一口鲜血喷出，一头倒在沙发上。
土肥原悻悻而去，临出门还留下狂言：“秦将*好自为之，找不找中央*府，那是你的事，但日方的条件你必须答应。”
第二天，秦德纯即请示南京。6月6日夜，南京电示秦德纯以及*分会各委员：皆可酌情办理。
“哼！这叫什么批示？分明是叫我背黑锅嘛！”秦德纯心中骂着，但身为下官，又不得不执行。
6月7日，秦德纯赴日使馆陆*武官室会晤土肥原，递交了书面答复。其内容如下：
一、关于“张北事件”，表示遗憾之意，将责任人免职；二、将“被认为对日中国交发生不良影响的机关”，从察哈尔省撤退；三、尊重日本方面在察哈尔省内的正当行为；四、将宋哲元*从昌平、延庆、大林堡至长城一线以东地区，及独石口北面沿长城经张家口北面至张北南面一线以北地区撤退。
这就是历史上所谓《秦土协定》，亦称《察哈尔协定》。这哪里是什么“协定”，完全是由日方一手炮制、一厢情愿，武力威胁，強加于人，中方只能说“诺”、“否”，毫无协商余地。
事后，土肥原得意地向北平日本使馆参事官若杉要说，所谓“尊重日本方面在察哈尔省内的正当行为”，就是秦德纯口头答应了他提出的六项“特别期待事项”。一副強盗加流氓的嘴脸。
(五)
《察哈尔协定》签定之后，宋哲元的二十九*从察哈尔省撤出，移驻河北省。5年8月，赵登禹率一三二师撤出张北时，当地各界人士为部队送行。作为“张北事件”的当事人，赵登禹临行发表演说表示：“我深知，作为一个*人应该怎么去做。”言辞之中可以听出，他是窝着一肚子火气撤退并决心要抗战到底的。
据说在第一次“张北事件”中，当赵登禹师长听说被检查的八个日本*子飞扬跋扈向我哨兵挑衅时，他立即组织了名身強力壮的士兵，排成方队，手持带着明晃晃刺刀的长枪，在*子面前正步走过，令*子大惊失色。真解气！
卢沟桥事变爆发后，赵登禹奉命坐镇南苑。7年7月8日，日*向北京发起总攻，赵登禹率一三二师在南苑与日寇血战六小时，壮烈殉国。他是抗日战争中殉国的第一位师长，年仅39岁。新中国成立后，人民*府确认赵登禹为抗日烈士。年9月，赵登禹被中宣部、中组部等11个部门评选为“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这是后话，但与尚义历史有关，后人应该铭记。
(六)
5年11月，蒋介石在庐山召见秦德纯。秦德纯不知是祸是福，自忖凶多吉少：“虽然签署《察哈尔协定》我替蒋介石背了黑锅，但蒋介石并不一定会感谢我，也许蒋介石为了洗白自己，会把这个黑锅彻底甩给我，让我做替罪羊。”
秦德纯心怀忐忑去见蒋介石，一见面便主动承担责任，试图对自己签署《察哈尔协定》这样蒙辱条约向蒋介石作些解释：
“总裁，下官无能，办事不力……”
蒋介石又摆手又摇头，打断了秦德纯的话，和气地说：“不用解释了，这事不能怨你。因为当时我们处于被动地位，而他们却得寸进尺。从此以后，我们对日再无迁就之必要了。”同时还对秦大加慰勉，希望他继续为*国尽忠效力。
秦德纯听了心才放到了肚子里，十分感激总统的体谅。而且他从总统的话里话外似乎感觉到总统有自责之意一一过去我想以退让求停战，以妥协求和平，对日一再迁就；而日本人却得寸进尺，逼得我好被动。既然如此，以后就再也没必要对日迁就了。
据此，有学者研究认为，《察哈尔协定》的签署改变了蒋介石对日求和的幻想，转而走向抗战。
客观地说，《察哈尔协定》的签定真不应全怪秦德纯，主要责任在蒋介石。纵观秦德纯一生履历，虽因签署《秦土协定》留下骂名，之后一直在国民***上层履职尽力，追随蒋介石客死台湾。但他在抗战时期一直站在抗战阵营一边，没有去当汉奸。他也明知签署《秦土协定》是替人背黑锅，但身居其位，无可奈何，既受辱于日寇，又屈从于国府，真够屈辱窝火的，难怪气得他捶胸顿足口吐鲜血。
日本投降后，土肥原贤二作为甲级战犯在远东国际法庭受审，秦德纯作为主要证人出席法庭，将这段历史公之于世。最终，土肥原被送上了耻辱的绞刑袈，为中国人民伸张了正义，也为秦德纯出了这口恶气。这也是后话，但不能不说几句。
(七)
与《秦土协定》同期，日*用同样手段还制造了所谓的“河北事件”，逼迫中方与其签定了《何梅协定》。《何梅协定》和《秦土协定》的签定，使得包括北平、天津在内的河北省和察哈尔省的大部分主权都归于日本之手。华北岌岌可危，日寇更加猖狂。他们一方面加紧策划所谓“华北自治”，企图建立第二个“满州国”；另一方面公开同蒙奸德穆楚克.栋鲁普(德王)勾结，进行所谓的“日蒙合作”，纠结李守信伪*“察东警备*”侵占察北地区。
5年1月，日*以中方不履行《土秦协定》为借口，指令伪*李守信部打头阵，在日*飞机大炮的支援下，先后占领了察北的宝昌、沽源、康保、商都、张北五县。1月1日，尚义设治局亦沦陷。至此，整个察北地区全被日伪侵占。接着蒙奸德王下令成立“察哈尔盟公署”，将察哈尔省北部改为察哈尔盟，盟公署设在张北县。同时将宝昌县和沽源县合并为宝源县，将尚义、崇礼、化德三个设治局均改为县治。
“尚义县”由此而诞生。然而，却是一个由日伪一手组建起来的非法伪县。伪尚义县隶属于伪察哈尔盟，伪县公署驻大青沟镇。时为6年1月1日。
年6月，伪察哈尔盟又将张北县的三乡一镇(俭丰乡、俭富乡、俭裕乡、南壕堑镇，大体相当于今尚义县境南部地区)划归伪尚义县管辖，并将伪县公署由大青沟迁至南壕堑，这才基本上形成了现今尚义县的辖区。
但是，伪县就是伪县，非法的伪县是不被中国人民承认的。直到年国土光复，人民*权建立，尚义才成为合法的县治。从5年底日寇占领尚义设治局，到年8月日*无条件投降，是一段尚义沦陷屈辱的苦难史和人民保家卫国的斗争史，但同样也是一段值得书写和铭记的历史。
(八)
清末民初，如今的尚义县域原本是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因其地处塞外，人烟稀少，交通闭塞，管辖起来多有不便。虽曾分属兴和、商都、张北等县辖治，但距这几个县的*治*事中心都较远，官方鞭长莫及，统治相对薄弱。特别是坝上地区，开发较晚，尚处于“招垦”阶段，移民有限，村落稀疏。但这里土地肥沃，水草丰美，农牧兼营，收益较快较高。为了吸引外来垦民，官方赋税亦相对较轻。所以，在内地生存艰难的农民到这里来谋生创业的人越来越多。坝下山区虽然乡镇村庄较为密集，人口也较多，但由于山高路远，交通不畅，也给官方的管控造成一定障碍。再加上耕地不足，收成有限，亦不被官方看重。但农民靠山吃山，植树造林，农林兼营，也能维持生计。
但是，自从日伪*权建立之后，尚义人民开始遭殃，很快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作者简介：韩崇理，曾用名韩存礼，男，汉族。年9月出生于河北省尚义县炕塄村。年一年在南壕堑初级中学读书;年-年，考入商都师范学校;年一年，考取内师大中文系深造；年一年，先后在多伦县一中、二中任教;年-年，任多伦县教育局副局长、局长；年一年，任中共多伦县委任组织部长、县委副书记；年一年，任多伦县人大副主任；年年，任多伦县*协调研员；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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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义风云录(报告文学)（一）投稿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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