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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2/23 15:23:00

文学的发展与时代的变迁紧密联系。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长达三百多年的动荡时期,虽然时局的动荡给国家百姓带来灾难,但文化却得以多元发展,尤其显著的是出现了南方和北方两种不同风格的文风。

南北文风的不同前人多有涉及,而第一次较为明确提出“南北文风”这一观点是在魏征的《隋书·文学传序》中出现的。这其中的“江左”就是南方,“河朔”就是北方,江左清绮,河朔气质,清绮则重于辞采华美绮丽,宜于抒情,气质则风格偏于大气豪迈,长于析理,多于实用。南北文风自成特色,而这种特色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的结果,其原因也是多方面的。

一、南北文风的差异

研究南北文风差异的成因、表现,首先,要明确南北的界定。我们现在意义上的南北,多从地理角度,以秦岭淮河为界,以北为北方,以南为南方。而文学史上的南北概念,总体上依据基本的地理界限,又具体根据不同时代的朝代疆域而划分。

如先秦时期,南方主要指楚、吴、越,北方主要指秦、赵、齐、鲁等以*河流域为主的中原地区;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南方主要是衣冠南渡后东晋及宋齐梁陈的疆域,北方主要指五胡十六国北魏所属疆域。

其次,要明确文风的含义。文风,狭义上指文章的风格,反映了某时期的社会风气和作者的思想,而本文所谈的文风,则从南北的界定出发,指南北方文章、艺术、思想、理论等文学艺术上的风格倾向,是一个广义的概念。

所以南北文风差异表现在很多方面,深刻贯穿在文人的思想、创作、学术、行为举止,乃至生活的方方面面中。而这种差异与其地理环境、经济条件、*局更迭、*策变动、文化传统等有很大关系。如周王朝末年,分封制衰微,周天子对地方控制减弱,诸侯国崛起,整个华夏民族分裂成不同国家,地理环境、生活环境的不同,产生的文化也各异,形成的文风自然各具特色。

最显著的就是朱熹对《诗经》中的郑风、卫风的评价,“郑卫之乐,皆为淫声”,郑卫地处中原,商业发达,风俗开化,约束较少,故多大胆追求爱情之作;而秦地因其西接戎地,好斗尚武,多写战争。

南北文风的差异的形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尚可追述到先秦时期。刘师培在《南北文学不同论》中曾论述:《吕览》之溯声音也,谓涂山歌与候人,时为南音;有娀谣乎飞燕,始为北声。则南声之始,起于淮、汉之间;北声之始,起于河、渭之间。陆法言有言,“吴、楚之音时伤清浅,燕、赵之音多伤重浊。”此则言分南北之确证也。

这里是从音声的角度指出南声清浅,北声重浊,在诗乐舞不分家的先秦时期,南声与北声反映的也是南风与北风的差别,南风清浅,即如南方幽美的环境一样文风也清丽明快,文学作品也偏浪漫瑰丽,而北风重浊,即如北方重农重耕、尚武好战一样,北方文学作品则多务实功用,大气磅礴。

春秋战国时期,南北文风的差异更凸显了。诸侯国割据一方,北方各国称楚地这片南方地区的人为“南蛮”、“楚蛮”,体现出北方对南方的轻视,南北文风是楚地、吴地、越地文化同中原文化的差异。

南方的瑰丽与北方的写实截然不同,《汉书·地理志》中对此有详细的论述,秦地“富人则商贾为利,豪桀则游侠通奸”,晋地“康叔之风既歇,而纣之化犹存”;而南方楚地则是“信巫*,重淫祀。而汉中淫失枝柱,与巴、蜀同俗。汝南之别,皆急疾有气势。”

这种不同的地理环境,不同的教化风俗使得文风差别显著,如北方产生了叙事说理散文,南方产生了抒情诗歌。北方齐鲁之地是儒家思想发源地,各诸侯国深受儒学熏染,产生的叙事散文如《春秋》、《左传》、《国语》,叙事详备,表现的是儒家崇礼重教的思想,描写质朴大气,属于现实主义作品;说理散文如《孟子》、《荀子》等论证严谨,有理有据,颇具写实风格。

南方楚国在今长江流域,这里物产丰富,地貌复杂,信*好祠,歌乐鼓舞以乐诸神,文学则以《老子》、《庄子》、《楚辞》为代表,老庄玄学的恣意想象、楚辞的浪漫瑰丽,颇具象征主义风格。刘师培在论述南北不同时也提到荆楚之地,在偏僻的南方,故老子的书,杳冥而深远,庄列继承并发展,旨远义隐;而荀卿生于赵,其文偏于析理,为北方之文。

秦汉时期需要巩固统一,加强中央集权,春秋战国时期的道家、墨家等思想不适合中央集权;而儒家、法家等有助于统治的思想学说而得到大力推广。西汉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做法又强化了这一现象,很多文人都兼是儒学大师。

*治的太平,社会的欣欣向荣影响着文人创作,文人缺少自我意识,而多写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华丽之作,作品往往大而美,张而扬,形成铺排扬厉之风。国家的统一,社会的稳定,使得南北差异不明显,但南北交流融合却有体现,西汉刘氏实际是来自楚地的统治者,汉代作品也有很多幻想神灵乞求长生不老的成分,后来又流行了谶纬之学,这其实是南风北渐的一种趋向。

两汉的更迭、社会变迁,生命的无常,人生的变迁起落,使得文人开始更多地思考自身的去留和人生的变幻,文人自我意识开始萌芽,到魏晋南北朝时期,文学进入了一个“自觉”的时代,这个时期的文学更真实的反映社会现实。魏晋南北朝整个阶段中除了一次西晋短暂的统一,其他时间皆是*权更迭,连年战争的分裂时期,南北文化的差异就非常明显了,且引起了文人的注意。

据《世说新语·文学》载,诸季野说北方的士人做学问“渊综广博”,孙安国却说南方的士人做学问“清通简要”。对此唐长孺在《魏晋南北朝史论丛》中解释,诸季野说的指大河以北的汉儒经学传注,孙安国说的指大河以南的玄学。那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差别?先看南方,永嘉南渡后,入南的士族将文化重心带到了南方,这就改变了北方长期以来文化中心的局面。

东晋早间还想复国,却一直未能成功,和南方的文风有很大关系,南方幽美的环境,及西晋流传下的谈玄任诞之风,安逸心态滋生,更多士人开始追求一种平静闲适的生活。越来越多的人投入到文学创作中,所以南方的文学在辞采、声律、形式上大有进展,南方文学走上绮丽华美之路。同时北方地区少数民族入侵,连年的战争使得文化一片凋零。

直到北魏孝文帝改革,北方士族的地位得到提高,统治者需要儒家的大一统思想及礼教文化来巩固统治,所以北方受儒家思想影响较大,反映到文风上就是敦厚刚健、雄浑质朴。

最明显的就是南北朝民歌的差异,民歌来源民间,最能反映社会现实。南朝民歌多情歌,吴歌和西曲中清商曲和民间小调多写男女之情,风格艳丽柔弱,哀婉缠绵;而北方主要是“横吹曲”,横吹曲一开始是马上演奏的*乐,与南方民歌截然不同,加上北方民族的生活环境及社会动荡,使北朝民歌内容涉猎广泛,有的反映北地风光,有的描写战争,风格豪迈刚健,感情质朴率真。

二、南北文学的交流及相互影响

纵观古今,文化一直是在动态中发展、升华、飞跃,不断向更高境界推进。从先秦时期,这种交流就开始了,楚国虽偏居南方,但也有“周之典籍”和“周大史”,楚国的大臣们在议事时也经常引用《诗》、《书》的原话,可以说楚国深受中原文化的影响,并自觉学习。楚辞是产生于楚地的诗歌体裁,是楚文化的代表,但楚辞也受到中原文化的影响,比如比兴手法的运用,讽刺传统的继承。

到了汉朝,汉赋的发展最能体现南北交流,骚体赋主要受楚辞的影响,散体大赋主客问答的形式,铺排摛文,受诸子散文的影响,所以汉赋本身就是南方楚辞与北方诸子散文结合的产物。三国时期,被称为“七子之冠冕”的王粲归顺曹操之前在南方荆州待了十余年,其作品就有南方文风的影子,《登楼赋》就被认为是继承了屈原离乡飘零的深沉情感,同时王粲也吸收《诗经》的现实主义传统,这就是南北文风的交流在一个作家身上的体现。

南北朝时期文学交流更为显著,如北朝乐府民歌“鼓角横吹曲”是由梁朝保留下来,称为“梁鼓角横吹曲”。又如北魏攻占青州后,为巩固统治,强行掠夺青齐豪族余户迁到首都平城,这些士族给北朝文学注入新风,是北朝文学发展史的一个重要节点,其中青齐士族里的著名经学大师刘芳,对北魏汉化有很大影响。士族的北迁也在客观上促进了南北文风的交流。

南北交流主要是通过人口的流动完成的。作为文化的载体,移民在空间上的流动会将一地的文化传统带去另一个移民地,并促进两者的交流融合,进而升华,推动文化的进程。

另外,当其他区域的不同文化随人口迁移与本地域的文化发生碰撞时,往往引起社会思想的变迁。”这些移民包含范围很广,有文人,有僧侣,有商贾,移民既有被动的,又有主动的,既有个体,又有群体,总而言之,文化交流就是靠这些“移民”带动的。

曹道衡、沈玉成在《南北朝文学史》中论述南北交流提到三个原因,一是边境上的通商互市、行旅往来;二是士族的迁徙,如南朝历次*治斗争中不少失败者奔逃北方,江陵陷落后大批士人被俘;三是战争中南北疆域的变更。

魏晋南北朝时期,南北交流主要是第二个原因——群体迁徙,比较重要有一是永嘉南渡,北方士族南下,二是侯景之乱和江陵陷落,南朝很多文人北上寻求庇护,三是北魏强制迁移的“平齐户”,*治的原因造成的“移民”给文化的交流带来的影响最大,其中如庾信,王褒、颜之推、徐陵、王肃的南北流动对南北文风影响极大。

南方的文风在绮丽上渐渐趋于臻至,入北的南人带着这种根深蒂固的文学传统接受北方的“气质”文风,完成了南北绮丽华美与雄浑质朴的交流融合,出现了如庾信这样集南北文学的大成者。

在南北朝时期,总体上是南方文化优于北方文化,所以交流也是以北方向南方模拟学习为主。

在南方也有南北交流的体现,如梁朝保留下来的《乐府诗集》里的《梁鼓角横吹曲》,这些曲子实属于北歌,梁朝既然能保存,首先说明北朝文学的南传,其次梁朝统治者也很喜欢这些曲子才会去保存,这就是北风南渐的一个体现。到陈后主时期,北方民歌继续发展,陈后主还专门派人去北方学习的箫鼓,回来在宫廷演奏。

南北文学的交流在“文质论”中也有所体现。南方文人重视自我感官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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